沪江法语君按:今天法语君要跟大家分享surilang1990的故事。这是一个与法国文学的爱情故事。


生于第一个国际法语日的我,也许注定会与素以浪漫闻名的法语结下情缘。

这份情缘来得并不算太晚。七年之前,我还在大学里学习英语专业。开设第二外语课程的时候,我没怎么多想便选择了法语。但因为课时有限,当时的我又忙得不可开交,但凡期末考试能压线及格也就算了。再往后是大学毕业,是充满坎坷的考研之路。

法语课上学了些什么?早记不得了,只是偶尔想起一句bonjour,此外还能略略回忆起99=20×4+19的数字表达法,外加上复合过去时里永远分不清的être和avoir。

法语之于我,起初是一科总担心挂掉的考试,继而是一份渐行渐远的回忆,我本以为也就像人生中的任意一次偶遇那样,我同它挥挥手,说声告别,然后便缘尽于此,再不相往来了。

读研的日子里有不甘,有委屈,有无奈,更有寂寞。具体原因不值得在此多说,但可以想象,这样一种心态之下,人很容易就会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在浑浑噩噩之中结束自己的校园时光。

也就是这个时候,很偶然地,我接触到了《悲惨世界》。“悲惨世界”,这如雷贯耳的大名我早就听过,却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被这砖头一样厚重的大部头迷得神魂颠倒。从学校图书馆借来中文译本,我近乎不吃不睡地一气读了下去。

我满心里挂念着书中那些可爱的、悲惨的人们,正像是挂念着亲爱的朋友。读着读着,芳汀死了,爱潘妮死了,伽弗洛什死了,高举红旗的青年们死了,冉阿让也死了……我一次又一次地痛哭流涕,书已看到最后一页,眼泪却还没有擦干。这绝大多数人物均以死亡告终的结局显然算不得完满,但奇怪的是,这本书却在我黯淡的心里点亮了无尽的光芒。

啊,光芒!多么令人倾慕的光芒!我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半途而废的法语,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拾起它来,好听大文豪雨果亲口讲述那波澜壮阔而又悲天悯人的故事。可是,以前的基础所剩无几,身边又没有学习环境,我真能学到读《悲惨世界》原文的水平吗?

单靠我自己,当然不行;可有了雨果,那是另一回事。短短几天之中,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找出了当年的课本,又买了几本新的,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空闲时间全投在了法语上面。我每天都会给自己分配任务,而且常常超额完成,于是便觉得尚有余力,不妨把计划订得再高些。就这样,我进展神速,短短八个月之后,我真的读起了《悲惨世界》原著。

起初读得仿佛吃苦瓜一般。我抱着词典,几乎每读一句话都得查上一两个生词,再加上雨果惯用的长句,还有动辄离题万里长达几十页的风格,我简直快要发疯,但凭着满腔的爱,我从未想过放弃。

原文带给我的震撼远非译文所能比拟,读到某些段落——比如关于滑铁卢之战的整整一章,比如革命领袖安灼拉在街垒之上的演讲——我简直想站到阳光底下,高声地读出这熠熠生辉的文字。渐渐地,我翻词典的次数明显少了,某些段落甚至可以完全脱离词典的帮助。这样的变化全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五个月之后,我读到了最后一行。我自以为读得依旧艰难,并没意识到我的法语水平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某一天,我想找一份法文资料。因为太过冷门,就连英文译本也搜索不到,遑论中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打开法文原文,居然读得相当轻松。一瞬间,我觉得一个崭新的世界在我面前呈现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经常在法国国家图书馆的网站上游来逛去,那里的精彩令人目不暇接。我也时常在别的法文网站上找书、听歌、看新闻。那些宝藏一直就放在那里,而我呢?手中突然有了打开宝箱的钥匙,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欣喜。读研的三年时光里,我究竟取得了怎样的进步?无法形容,无法想象。

如今,我对《悲惨世界》的热爱依旧没有改变。当初的狂热宛若初恋,如今的情感则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至于写下皇皇巨著的雨果,他不单是我最喜欢的一位作家,更是我的信仰。我经常翻看他的诗集,有时还试着译上几行。这译文也许无比笨拙,但每一个字都含着赤诚,怀着敬意。

时至今日,法语并没有给我带来过多少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收益。已经走上工作岗位的我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有机会去法国留学,那片六边形的国土于我而言只是千山万水之外的美妙幻境。

然而,能够读懂一门新的语言,展现在面前的是大大扩展开来的地平线,是未来可以期待的无数种可能性。毫无疑问,法语已经大大地改变了我的生活,谁知道明天,它又会为我带来怎样的惊喜?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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