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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i et là

当我们用“ici et là”这个短语来形容一个人的出行时,我们想表达的是,这个人总是四处跑,可能是出去玩,也可能是出差。

这个短语表示出行频繁,举个例子:

Albert ? Il est toujours ici et là, pas moyen de le voir !

Albert?他总是四处跑,根本没法见到他!

这个复合短语,更准确来讲,这个指示短语含义其实比较模糊,说话人并没有明确指出去的地方。

因为实际上,我们其实可以说,“ici”和“là”这两个副词表达的意思是相反的,对于说话人而言,它们指代的地方是不同的。

ici 是近  là是远?

“ici”总是指代一个具体的位置,而且一定包含了说话人自身的位置。

用“ici”的时候,说话人可以明确指示出“ici”指代的这个位置的,比如:

Je pose le livre ici.

我把这本书放在这里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看的到这本书,它就在我手指的那个位置。

“là”的用法则恰恰相反,其所指代的位置是“我”(说话人)的远处。

简言之,含义上来讲,“ici”和“là”分别指的是近处和远处。

只是在现代法语中,“là”有的时候与“ici”可以表达相同的含义,这个时候,所指的位置的远近比较模糊,比如说:

Regarde, Fiona, je le pose là le livre.

看,Fiona,我把这本书放那儿了。

说话人说罢,敲了敲桌子角落示意。

这两个词怎么用?

到底是“Je suis ici”还是“Je suis là”呢?

如果要强调远指,现代法语,我们通常会使用“là-bas”,比如说:

Nous venons de là-bas.

这句话中“là-bas”所指代的地方,可能离说话人当前说话的位置只有几十米.远,也可能有几公里远。

但是“là-bas”并不能指海拔上的高低——“là-bas”仅仅表示平行距离的远近,比如说:

L'autoroute passe là-bas, derrière les arbres.

高速公路直通那边,穿过树后。

然而,如果我们一定要强调提到的这个地方在高处,比如,丘陵的顶部,或者是埃菲尔铁塔塔顶,这个时候就要使用短语“là-haut”。

“bas”这个语素在“là-bas”的短语里并不具有其本意,如果非要这样使用则会造成误解,比如,我们如果手指云端说:“那里一定很冷”,手指的地方和词汇想表达的意思这个时候就不一致了。

因此,在语义上,“ici”(近处),“là-bas”(远处)是固定的。

那么副词“là”单独使用时,在现代法语中可以充当什么成分呢?“là”始终充当指示副词吗?

其实,要看情况。“là”的用法并不固定,而且在句中的位置也经常变化。

实际上如果要回答问题“Où es-tu?”,回答可以是“Je suis ici”,但是一个更常用的回答是“Je suis là”。

这两种回答有区别吗?

“Je suis ici”这句中,说话人用“ici”时,他指代的地方比较明确,而且还带点言外之意,说话人一直呆在所指的地方,比如说:

Je suis ici, derrière le mur, tu peux venir si tu veux.

我就在这里,墙后面,你想来就可以来找我。

而“Je suis là”的句中,副词“là”表达的含义就没那么明确了,句子想说的意思是:

我就在这个地方,我不会到别处去。

但如果我们希望说话人更明确一些,追问一句:“这个地方,是哪里呢?”

他可能会回答:“这里(ici),就在树下”。

同样的道理,“Asseyez-vous ici”(请您坐在这里吧),这句有点命令性的含义;

而“Asseyez-vous là”(请您坐在那里吧)这句的命令性就没那么强了,言外之意:“là ou là, ça m’est égal”(您坐这儿还是那儿,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话人就想表达一句:“请坐吧,就这样”。

实际上,副词“ici”之于说话主题,就有点像一件贴身的内衣;而副词“là”则像一件宽松随便的大衣,或者是一件斗篷,随时都能脱掉后放到椅子上。

“Coucou, je suis là ! ”(“嗨,我在这儿呢!”)的言下之意是:“我就在这儿呢,一直都在“。

而相反的例子是:“Je ne suis pas là pour me faire engueuler”(我才不是呆在这儿受人谩骂的),这句话是抗议一种不那么令人满意的存在,实际上,这也是人们所说的,副词“là”的存在主义含义。

là表示的语气?

副词là的用法到这儿,还没说完呢。

有的时候,là 表示的含义在程度上会发生改变,而且“là”在这里就不仅仅指的是一个地方,而指的是一种程度:“Alors là, c’est trop fort ! Comment en est-on arrivé là ? ”(到这儿,就有点过分了啊,我们是怎么到这儿了呢?)

有的时候副词“là”还可以指时间,Louise Guénette,魁北克的语言学家就给过这样一个定义:“谈话发生的这个时间”,我在这里就引用她的定义了。

举个例子:“On fait ça là, tout de suite ? ”(我们这会儿马上开始吗?)这里副词“là”表示的就是“现在”。

在口语中这种用法随处可见,举个例子:“Là, c’est la cata ! ”(这会儿,可就真是糟糕了!)还可以用在更粗鲁的地方……

甚至在1990年初,“là”还可以做语气词,用在句末,是传统用法的一种延伸:“闭嘴了,够了!”

那个时候巴黎那些赶时髦的人就喜欢这么说:

Tu nous fatigues là ! 

你真是让我们受够了!

Il est sympa là.

他人可真好!

Rien à crier, là.

没有什么可闹腾的!

我们还可以说:

C’était abusif, là!

好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