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西的双亲在巴黎经营一家小陶瓷店,幼年的德彪西师从魏尔伦的岳母——热心的莫泰·德·弗勒维耶夫人学习钢琴,1873年他考取巴黎音乐学院开始学习作曲。但是学院派的作风并不是德彪西所追求的,音乐家独特个人风格的体现之一是对民族音乐元素恰如其分的运用,这一切源于德彪西青年时期在欧洲的游历:1881年德彪西在俄罗斯担任梅可夫人的家庭教师并且随同她四处周游。这是德彪西首次接触到俄罗斯的民族音乐;1889年首届世界博览会在巴黎开幕,来自爪哇加美兰音乐的十二平均律和五声调式让德彪西耳目一新;在庆祝巴黎埃菲尔铁塔落成的音乐会中,“宫商角徽羽”——中国古代五音加度深化了东方音乐对德彪西的影响。

横空出世的“印象主义”

今天为众人津津乐道的“印象主义画派”诞生之初,收到一片嘲讽:1874年以莫奈和毕沙罗为首的青年画家在巴黎举办了联合作品展,并且欣然接受评论家的恶意标签“印象画派”。1887年,法兰西美术研究院的评委指责德彪西在罗马进修时的第二部“交卷作品”交响组曲《春天》结构不明确,要他“警惕模糊的印象主义”。德彪西则认为:“音乐是由色彩和拥有时间的节奏形成的”,如果放弃精致与色彩而以堆砌响度为能事,便不是法兰西风格了,所以他的创作摈弃了古典主义的宏大叙事,试图摈弃明晰的旋律线,和印象主义画派一样倾心于对景物“色彩”的表现,用丰富变化的和声和琶音创造出充满了诗性的梦幻世界。

在印象主义艺术家们看来,纯粹的艺术想象力比描写真实事件更有魅力。1894年德彪西的《弦乐四重奏》在布鲁塞尔首演时,评论家开始用“印象主义音乐”加以赞扬。

月光、平原上的风、雾、清静雪景……中国文人借它们吟诗作对,德彪西则反其道而行之,用音乐来写诗,通过创造符合标题的环境和气氛来引导听众进入他流动飘忽的音乐世界。法国思想家罗曼·罗兰(1866-1944)将德彪西称作一位“伟大的梦境画家”。

德彪西对文学的鉴赏力亦十分丰富,身为乐评人,常在杂志上发表有独到见解的评论文章。在他个人风格形成初期,他和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1862-1918),魏尔伦(1844—1896)交往甚密。1894年作曲家根据马拉美的同名诗歌创作了管弦乐序曲《牧神的午后》,诗人对此很是激赏,认为德彪西在用音乐召唤一个天真烂漫的传奇世界;在一篇《致德彪西》的小诗中,马拉美写道:“晨曦中的牧神呵/不知你的芦笛里/是否洋溢着德彪西的/斐然生辉的倜傥才气。”1902年,德彪西根据比利时诗人梅特林克的同名戏剧创作了歌剧《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而他为钢琴创作的前奏曲之一《暮色中的声音与芳香》,灵感则来自波德莱尔的诗……

捷克小说家米兰·昆德拉语焉:“德彪西想把我们迷住,而不是让我们感动。”而着迷和感动的分界点究竟在哪里?相信每一个听众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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