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缘故,我自己学法语时从来没考虑过词汇量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学下去。以前看法国的车票都要查字典,觉得自己词汇量好小,现在看法语小说,同样也要查词典,作为外语学习者,词汇好像一辈子都不够用。

所以,当同学问需要掌握多少法语词汇才够交流(或够B2,C1的水平),我能做的就是上网搜。据无所不知的维基称,法国在50年代编写过一份面向外国学习者的法语基础词汇表,确定了常用词1700个,其中核心词汇约1000个。但这份表到70年代就弃用了,之后官方再没有推出类似的文件。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任何官方的说法断言,掌握多少词汇算是某个水平的法语交流者。我在网上到处找,的确没找到。

为什么要弃用?以我个人之见,大概是出于很多顾虑。问有多大词汇量就能用法语顺畅交流,等于问做过多少盘菜能变成好厨师。丢个简单的数字作为答案,反而是不负责任。

当然,你一个词都不认识,自然水平是零。认的词越多,原则上讲越有助于理解和表达,但也未必。我看过一个老外的博客,她去中国古镇游玩,特意给一面墙照了张照片,墙上刻了个大大的“當”字,博主在照片下写了句话,大意是她感到很奇怪,在墙上写“when”是何用意。所以,她算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當”字呢?

我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有次看报纸很纳闷,为什么恐怖分子往大楼里丢石榴呢? 后来才知道,la grenade除了石榴,还有手榴弹的意思。

说到底,语言是复杂的,很多时候,你很难断定自己到底掌握没掌握一个词,词汇量其实是个看似精确,实则无法界定的概念。

另一个情况是,你的确看懂每个词了,但还是不知道句子的意思。就拿流行歌曲为例,Stromae 的《Alors on danse》用词都极简单,但网络上有人就彻底翻译错了。Qui dit étude dit travail,每个词都是A1水平的,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说, 谈论学习的人就会谈论工作。Qui dit étude做的是无先行词的名词性从句啊。所以,除了词汇,你需要懂的还有很多……

总之,我不太赞成把词汇量和语言能力简单划等号。但如果是出于粗略的评估,倒是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相对权威的参考。法兰西学院的网站提到法语基本词汇(Le français élémentaire)约为3000个()。 这3000个基本词汇具体是什么,比较流行的说法是一份名为L'échelle Dubois-Buyse的分级词汇表,共分43级,包含3725个法语基础词汇,是目前法国中小学给学生做听写用的(Echelle-Orthographique-Dubois-Buyse)。我扫了一遍,全部看懂应该是B2及以上的水平。

这个词汇表编写的时间比较久远,也不是为外语学习者设计的,所以仅供参考。比如表里没有bus,ordinateur,téléphone这些日常物品,倒是收录了seigneur (上帝),fusil(步枪)和noyer(淹死),想想很有趣。如果你这些词都认识当然很好,不过,千万别跑来问我为什么都认识法语还是说不好,我只能说你trop jeune trop naïf (naïv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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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所有热爱法语的朋友们都能学友所成,达到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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