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初到巴黎的冬季说起。我曾以为,巴黎的冬天应该是一片翠绿,满目诗意的。沿着塞纳河的石阶上岸,青苔上洒遍一地银屑,漫天飞舞的雪花投水而没。巴黎的冬季,原来不只温柔玉软,更有朔风透骨和雪花飘扬。那时节,河边一对对情侣缱绻依偎,女孩子穿薄衣,着短裙,无意寒风料峭。我想,这就是巴黎的浪漫吧?此情此景,将我心底的梦巴黎从历史烟云的远景里慢慢拉近。

走在香榭丽舍大街,街上的女人居然多数小衣襟,短打扮,像过炎炎夏日。真奇怪她们是不是商量过了,讲好同一时间出现在香街之上?我揣摩着,这可能就是所谓流行,与种族、肤色、季节无关。回工作室的路上,老远看见几个老妇人穿巷行走,近处细观,才发现她们竟也着裙,只不过长裙罢了。我简直迷惑了,巴黎女人的裙思裙意竟如此缠绵?后来问朋友,她告诉我,巴黎女孩儿穿裙,是花都永不消退的流行色;老妇人穿长群,则与流行无关,她们坚守的是法兰西的民族传统。她们心中,除长裙外,一切均非正装。

我确乎晓得了,巴黎女人与裙水乳交融,哪儿怕朔风凛凛的冬季,也要温柔面对的事底缘由。十三年了,那时的少女出落成了少妇,老妇蜕做老妪,人已老,情未变,巴黎还是阴性的巴黎,一座彩裙飞扬,柔情似水的城市。

朋友曾笑言,女人只合巴黎老。要我说,女人居巴黎,那非得具有点儿要美不要命的牺牲精神才成。我倒是羡慕那些风流潇洒的游人们,寻梦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去了巴黎。朋友,你呢?那色彩斑斓的巴黎,你可曾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