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您还记得《你好,忧愁》出版那一天的情景吗?
  萨冈:大致上还记得,也许不完全是那一天了。第一批样书到的时候,我是在我的朋友那里看到的。我把书都藏起来了,我觉得好像所有人都会来问我:“这书是您写的吗?”一个月后,我在公共汽车上看到一个女人在看读这本书,她就在我对面。然后她把书折好,放进包里。我下车了。这是唯—一次,我看到有人在读我的书。

  记者:您预感到自己会成功吗?
  萨冈:完全没有。能够出版我已经很惊讶了。成功突如其来。是批评奖造就的。而在《费加罗杂志》的第1页上,又出现了莫里亚克的主题评论。

  记者:批评奖却差不多是您得的唯一奖项了,除了摩纳哥文学奖之外。
  萨冈:人们说,她的书卖的很好,不愁吃穿,所以用不着给她奖了。

  记者:您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进法兰西学院吗?
  萨冈:正巧。我得摩纳哥文学奖时,有人谈起过这件事。我睁大了眼睛。我说我很抱歉,我想这是男人的事情。

  记者:阅读与写作,您更喜欢什么?
  萨冈:如果一切非常、非常顺利的话,我更喜欢写作。再说,我写作的时候,通常没有兴趣谈太多的名作。

  记者:如果像《过客的悲哀》里的主人公,您得知自己只有6个月的生命了,您会写些什么呢?
  萨冈:首先,我觉得告诉我这个消息太残酷了。我宁愿不知道。也许我会抢先一步结束生命,如果我有勇气的话。如果要写些什么,应该是诗。

  记者:大家最常问您的问题是什么?
  萨冈:“如果您不写作,您会做什么?”——这个问题提得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