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871年3月18日,法国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用革命的暴力推翻了资产阶级卖国政府的反动统治,创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政权--巴黎公社。1871年5月20日,梯也尔纠集凡尔赛反动军队向巴黎公社发起总进攻,28日开始包围巴黎公社保卫者的最后据点--拉雪兹公墓。公社战士同反动军队浴血搏杀,终因寡众悬殊,最后一批公社战士被逼到墓园东北角的夏洛纳墙下,仅有的147名战士,在"公社万岁"的高呼声中,全部殉难。5月20日至28日,在历史上遂被称为"5月流血周",这而长近20米的围墙从此被称为"公社战士墙".1908年5月20日,来自法国各地的革命群众,在这血赭色方石砌成、上盖瓦顶的墙上镶嵌了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碑,上面用法文镌刻着金色的大字"献给公社的死难者,1871年5月21日至28日。"这块纪念碑从此成了公社战士墙的标志。

2004年6月,我幸赴法国访学。那个夏天,我几乎遍览了巴黎的名胜。但最令我难忘的仍是6月15号到巴黎公社墙前拜祭公社英雄们,那段悲壮的历史连同那雨中的国际歌声将永远回荡在我心中。

买花

巴黎6月的天气阴晴不定。这一天上午还是毛毛细雨,中午却已阳光普照,下午甚至下了几分钟的小雪。等我来到拉雪兹公墓的东门时,已经是乌云密布的傍晚。这种沉闷的阴天也许正是拜忌先人的时候,尤其是那些为独立和尊严而献身的人们。东门对面有一家花店,专门卖花给那些来公墓上坟的人。花的价格从2欧元到10欧元不等,并不比巴黎其他花店的更贵。我精挑细选,终于选中了一束不知名字的花,一束全红的花,也许红色的花最适合献给公社的逝者。就在此时,毛毛雨又开始下了,我没有伞,不过即使有,我想我也不会打的。我就这样走进了公墓的东门。

墙前的法共老党员

凡是去过拉雪兹公墓的中国人,或许都会惊奇地发现那里成千上万的墓碑都是那么有艺术感(不仅仅是巴尔扎克或莫里哀的),而且无一雷同,也许这是法国人别致的浪漫,即使死后也要保持自己的特色。和那些墓相比,巴黎公社墙更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很少有人光顾,就像巴黎公社的历史早已在大多法国人的脑海中被淡忘了一样。

走进东门向左走五分钟,有个分叉,左边下坡就是巴黎公社墙了。我惊奇地发现墙前已经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了。墙前也摆着一束红花。我轻轻地走过去,弯腰把花放到墙前,然后和他一样,面对着墙静静地站着。他侧头略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就这样,我们一言不发地对着墙,站了大约半分钟,我从未感到过有如此漫长的半分钟。

雨中的国际歌

他终于开口用法语问我了:"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我从中国来。"我用法语回答道。

"我在多列士时期就加入了法国共产党。老党员了。"

"您经常来这里吗?"

"每年来一到两次,您呢?"

"我才来法国不久。但我早就想到这里来了。"

过了一会,他又问我会不会唱国际歌。我说我会唱。他要求与我合唱,就在这巴黎公社墙前。

我们开始唱了,他把节奏压得很慢,可能是照顾我是外国人的缘故。其实我会唱,而且还很熟练,再快都没有问题,只不过慢节奏唱出来更为悲壮。

在雨中我感到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以至于几个音都没有唱准。之后他又请求我用中文唱一遍,说是想听听中国同志用自己的语言唱国际歌。我奇怪地发现居然能听见雨点打在墙前那两束花花瓣的声音,似乎在为我的歌声打拍子。

后记

巴黎公社已经过去130多年了,如今在法国乃至世界已经被人们渐渐地淡忘了。很少有人还记得她追求的自由人道的社会主义,也很少有人记得鲍狄埃写国际歌歌词的初衷就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公社战友们。她的悲剧不在于其功过被人评说甚至抨击,而是渐渐被这个世界忘记,乃至我们的后辈将无法了解这段悲壮的历史。在欧洲社会主义国家覆灭的今天,我们还是应该记得巴黎公社给我们留下的回忆,一面墙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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